楚天金報訊 圖為:鄭遐乾還將繼續深山裡的守望
  圖為:鄭遐乾(右)和他的三個學生
  圖為:只有三個學生的課堂
  圖為:老鷹捉小雞是學堂外的娛樂活動
  圖為:自己養雞種菜
  文/本報記者王友和 圖/本報記者鄒斌
  37年前,從師範學校畢業的他選擇了回鄉支教。
  37年來,他送了一批又一批的學生。現在,他成為村裡唯一的教師。
  他名叫鄭遐乾,今年55歲,在大冶市劉仁八鎮鄭溝村鄭溝灣學校工作了 37年,如今,學校里只有他一名老師和三名學生,“哪怕只剩下一個,我也會教下去。”
  11月21日,記者驅車前往這所深山裡的學校,在寧靜的小山村裡,鄭遐乾向我們分享了他堅守37年背後的孤獨與快樂。
  大山深處傳出讀書聲
  三個孩子和一位老師的學校
  “媽媽起床了,很輕很輕。輕輕地穿衣,輕輕地走路,輕輕地開門,輕輕地說話……”11月21日清晨,大冶市劉仁八鎮鄭溝村鄭溝灣,當小山村第一縷炊煙還未升起時,學校里孩子們的早讀聲就打破了山村的寧靜。
  這是一個位於海拔700多米大山深處的小山村,不足兩米寬的盤山小路成為這裡通向外界的唯一紐帶。這裡的民居紅牆青瓦,峭壁上的馬頭牆非常醒目。循著讀書聲而去,在灣子的西北側斜坡上,三個孩子和一位老師正在早讀。
  這三個學生分別是:女孩鄭語鑫,6歲,三個孩子中年紀最大的一個,讀小學一年級;5歲男孩鄭童博,讀學前班;年齡最小的男孩鄭語軒,4歲,讀學前班。在鄭遐乾的帶領下,三個孩子正在讀書。鄭遐乾和這三個孩子構成了鄭溝灣里唯一的學校。雖說是學校,可這裡沒有掛牌,而是“蝸居”在鄭溝村村委會一側的房間內。走進這間約10平方米的教室,一個圓規、一盒粉筆外加一瓶久未開啟、已經長霉了的紅色墨水瓶,一面刷黑的牆體黑板和五張課桌,構成了這個小學教學資源的全部“硬件條件”。而一根跳繩、一副飛行棋則是學校里僅有的體育娛樂“設施”。
  鄭遐乾告訴記者,上世紀80年代,這裡原本是一所五年制的學校,隨著灣子里的年輕人外出務工和遷居下山,學生逐年減少,老師也一個個離開了這裡。到2007年時,鄭遐乾成了這裡唯一的老師。今年開學,這裡只剩下3名學生。
  在鄉村講臺堅守37年
  山溝溝里的“老鷹捉小雞”
  “好,現在我們打開課本,學一學第二個內容。”帶著濃濃的大冶口音,鄭遐乾開始了一天的課程,儘管只有3名學生,但他依然按教學計划上課。
  要知道,鄭遐乾站在這個講臺上一站就是37年。“1977年8月,我從師範學校畢業後,當分配工作的老師問我想去哪裡時,我當時就告訴老師要回我老家這裡來。”當年,鄭遐乾的同學們紛紛走出深山任教,鄭遐乾選擇留在鄭溝小學。“那些當年選擇在外地任教的同學們現在生活都過得比較好,每月工資上相差有400-600元,他們的教學條件要比這裡好很多。”鄭遐乾說,但他表示自己的選擇儘管物質上無法跟同學比,但精神上過得是很快樂的。
  村委會門前不足200平方米的平地是村民和學生們唯一娛樂活動的地方。接受記者採訪之餘,鄭遐乾在課間帶著三個孩子來到教室前的空地上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游戲,鄭老師扮演的老鷹把孩子們逗得哈哈大笑,幾輪下來,鄭遐乾已經是滿頭大汗。
  一個人的守望
  只為了留守的孩子們
  雖然跟孩子們在一起很開心,但鄭遐乾告訴記者,他也會有累的時候。“2007年時,當時學校就只剩我一名老師,但有10多名學生要上課,我一個人就開了一到三年級的課。一年級上完就安排他們在一旁寫作業,接著講二年級的課,三年級的學生在一旁跟著複習或者預習要上的課文。”後來鄭遐乾發現,光語文和數學兩門課教下來,自己已經快吃不消了。
  學校旁邊的一棟民房就是鄭遐乾的家,推開這扇標有“里門灣小區60號”的石拱門,鄭遐乾家裡冰箱、電視機等家電齊全。儘管房裡目前就他一個人居住,但堂屋右側屋門上小兒子結婚時留下的大大的“囍”字,還是讓這個房子里充滿生氣。“我們這個灣子共有70多戶人家,人口400多人。”鄭遐乾說,由於許多人外出務工,如今村裡常住人口只有40人左右,“這樣帶來的問題會有很多。如留守兒童教育的問題。為了孩子們,哪怕只剩下一個,我也會教下去。”
  鄭遐乾有兩個兒子,大兒子1981年出生的,目前在上海工作,小兒子1983年出生,在北京工作。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家有了孩子,他們此前曾多次想讓鄭遐乾出去走走,鄭遐乾總說“抽不來時間”。兩個月前他的愛人也遷居到山下的鎮里,鄭遐乾還是選擇了在山上,每兩周去一次鎮上看妻子。
  在山上一個人的生活,鄭遐乾就種種菜、養幾隻雞打發時間,他說自己一個人閑著就會望望家門對面的山坡,“寧靜中可以好好思考人生。”
  (原標題:圖文:只剩三個伢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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